八月下旬,去阿鲍家里拿菱角,水泥道地上堆着青黑的坚果,自然散发着清香。 E NO@MpL|
坚果自有行贩来收购,所以只要过秤,知道规格和斤两就可以了。看着阿鲍父亲在忙碌,身上的衣服染着黑,忽然记起了小时采菱的快乐。印象中,我们上山摘野杨梅以后,衣摆就染红,洗也洗不掉,自要待梅雨季节过后,才自然褪去。下海拣螺蛳以后,裤脚?粘着的黑泥,拖也拖不动,在溪坑里要好一番地浸泡,才会去晾在竹竿上,水桶里的收获往往不多,倒是为家里添麻烦不少,可是采菱角,因为水塘里水不深,虽然破旧的短裤,也会染黑,一般来说,是毫无所谓的。 Lub57
村庄的西角,有个荷花塘,夏天荷叶倾斜崎侧,莲花鲜艳而清秀。可是它们似乎是君子,总是很拘束,蜗居在这里,种子不牵连地发开来,绝不占据他人的地盘。不像村庄东角的老菱塘,有点野性,有点淘气,只要庄稼人放过田头水,菱角叶便零零星星地飘在河面上,仿佛是风带来的信息,告诉你夏天到来了,又是个热闹的收获季节。 javQ0yRGD
只要河面空阔,菱角其实发得很快,它们总是和茭白,革命草挣生长的地盘。有时鸡子也来凑热闹,它们的样子既像荷叶,也像菱角,只是叶子圆圆的,有点粉刺,凑合在一块儿,远看时,叫你分不清。开始时候,密密麻麻地挤压着的叶子缝里,长出一根纤巧的茎,头上顶一多粉黄色的花。然而我们似乎并不稀罕它们的魅力,要么在烈日当头的中午,徘徊在河岸两侧,偷偷窥测乌鳢鱼是否正在菱叶下面乘凉,乌鳢鱼是种很愚蠢又很馋?的家伙,假如它浮在水面上,你只要放一根钓竿,系一条活泥鳅,轻轻地放在它口边,保证上钩。要么是在近秋时,一车一车地撩回家里做猪食,堆放在堂前间,收工后,用菜刀剁成碎叶,腌制在大头缸里。这时,最快乐的是我们孩子,在菱角叶里寻找坚果。它们夹在密叶中,干搁在地面上,不用花费少许力气,就有不菲的收获。嫩的果实,能用手指剥得开皮,雪白的果肉清口,甜浆浆的,稍微成熟点,皮就硬,用嘴巴咬,带着麻涩味。 &UYY^V< |